第267章 變動·開始的轉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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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7章 變動·開始的轉變
比賽, 結束了……
定格在《D小調小提琴協奏曲》的結尾動作之後，郁辰第一反應的，是看了一眼在賽場通道旁邊座位坐著的佐切卡。
然後才是收回視線, 看向入口處，他的兩位教練走向K&C區的身影。
最後，才是轉頭看向場子的另一邊，前三位置臺子的區域。
目前前三名的選手就在那邊, 而坐在正中間的，是目前男單的最高分, 311分的風張浩。
其實, 單單考慮技術分數的話，郁辰的分數是要比風張浩高一點的, 大概高不到兩分。但是，要考慮到GOE加成後的分數, 還有就是演繹分數, 一切都還是未知。
坐在前三座位中間的風張浩應該是發現了郁辰看過去的視線，又或者正巧這個時候攝像頭對準他們三位，他擡起手朝著不知道是鏡頭還是郁辰的位置, 小幅度揮了揮。
郁辰也在這個時候轉身, 滑向k&C區了。
兩位教練已經在那裏等著郁辰，他一出來就接到了他們遞過來的冰刀套，以及國家隊的隊服外套。
“我、盡全力了……”
郁辰微微喘著氣，彎腰區給冰鞋套刀套。
“嗯，我們看到了, 你做得很好。”老教練拍了拍弟子的肩膀, 攔著就算有專項體力訓練，自由滑一口氣上五個四周跳還是累的不行的弟子, 往長凳走去。
耶塔落後了莫洛佐夫教練一步，跟在師徒弟子兩人的身後，看起來很想幫忙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做的手足無措的樣子。
冰場上方的顯示屏已經切換回到郁辰剛才自由滑動作的慢鏡頭畫面，用來確定一些有疑問的動作是不是到位的。
郁辰和兩位教練也仰著頭，看著這慢鏡頭動作畫面。好在，看起來這些動作還算標準的，並沒有什麽會被降級或者扣分的點。
確定沒有降級扣分點之後，郁辰的自由滑成績很快就會出來。
這是決定是27歲創造了自己的奇跡，將五種四周跳都點全的老牌選手風張浩獲勝，還是開創了自由滑五個四周跳時代的郁辰，分數更高一步的時刻。
場上所有的人，選手以及觀眾，還有觀看比賽直播的世界各地花樣滑冰粉絲們，都在為著這一刻緊張起來。
就連大大咧咧的耶塔，他在長凳的一邊坐下之後，都緊張得發抖——明明他自己在役的時候都沒有那麽誇張過。
終於，隨著後臺的廣播念到郁辰的名字，他的分數也隨之亮在了屏幕下方。
「Rank 1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1秒鐘之內。
廣播還沒有念到具體的分數，就連郁辰本人，也還沒有來得及看分數的具體數字，他身邊的莫洛佐夫教練，耶塔教練，以及場上喜歡郁辰的花樣滑冰粉絲們，僅僅看了最開頭的排名，就已經歡呼尖叫起來。
“……啊？”
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郁辰被嚇了一跳，表情也有些迷茫。
在他身邊的耶塔突然伸手攬住了他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手臂。
“辰！！！世界新記錄！！！”
“……啊？”
郁辰又再次迷惑的應了一聲，在師兄的搖晃下，勉強看清了顯示屏上面的數字。
自由滑分數，技術構成分118.60分，演繹構成分91.10分，自由滑得分209.70分。加上短節目103.05分，總分312.75分。
突破了剛剛上一位上場的選手，風張浩留下的本個周期新規則評分的世界記錄，創造了一個新的記錄。
“新紀錄？”
郁辰反應過來，手搭在耶塔師兄攬過來的手臂上，轉頭看向自己身邊陪伴了自己四年的莫洛佐夫老教練。
老爺子臉上帶著笑容，點了點頭。
“嗯，新紀錄，屬於辰的。”
郁辰表情有些不敢置信，之後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些許的哽咽，“我的世界記錄？”
這次，回答郁辰的，是攬著他的耶塔教練，“現在是你的記錄，但是我可不保證你之後要是懈怠，你這個記錄會保持多久啊。”
還是帶著一點毒的語氣，在這個時候，也就是耶塔會做的事情了。
在全場還在響起掌聲的時候，郁辰的正對面，冰場縱向的盡頭，前三座位的地方，坐在中間位置的風張浩從座位當中起身，一邊鼓著掌，一邊讓出了中間的座位。K&C區的長凳盡頭，郁辰目前的位置，就是對準那排名第一的坐位的。
郁辰他看不清楚隔著冰面對面那麽遠的風張浩的表情，但是，郁辰總感覺，風張浩的這一次起身，這一次讓位，有著格外不一樣的意義。
後面的安排，就和每一次的大賽結束之後一樣。前三名的選手呢重新集合去領獎，繞場慶祝，然後賽後的記者會采訪。
本次的世錦賽男單項目可以說是舉辦得非常成功，因為有兩位選手先後破了歷史上的記錄，賽場沒有任何的意外時間造成比賽的中止，場上的觀眾滿座率不錯。
選手的代表裏面，郁辰也很滿意這一次的比賽。
因為這個賽季，他終於有一面金色的獎牌了。
這賽季整一個賽季，他缺席了全國錦標賽和四大洲錦標賽，除此之外大獎賽的三場，他只有中國分站賽拿到的金牌。
然而那場比賽發的是透明牌。
直到頒完獎下臺，選手們回到準備室更換衣服的時候，拿到銀牌的風張浩，才開始開口跟郁辰說話。
“我要退役了。”
一開始就是非常直白的話，把郁辰嚇得猛的轉頭看過去。風張浩這個消息是打算在等一下換完衣服出去，賽後記者采訪會上面公布的。
但是，他並不介意跟他認為的朋友，郁辰，提前幾分鐘公布這個消息。
27歲的日本青年伸手擡起了脖子上的銀色獎牌，對著郁辰笑了笑，“我還以為，這賽季的秘密武器能夠打贏時間，也能夠打贏你的。”
五種四周跳，他成了全世界到目前為止唯一的選手，卻還是輸給了27歲的時間，輸給了年輕的郁辰。
在風張浩話音落下之後，郁辰不知道怎麽回答，他露出了些許忐忑的表情。
不過很快，風張浩就笑著擺了擺手，“沒事，本來我給自己的目標，也只是這個將全部種類四周跳，在賽場展示出來。這個我做到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郁辰遲疑的，點頭應了一聲。
確實，全種類的四周跳，在賽季初他剛知道的時候，都佩服風張浩的。
“我啊，在成年組11年，破了世界記錄6次。”這六次，還包括剛剛記錄了不到十分鐘的那一次。
風張浩笑著看著郁辰的雙眼，將自己退役之後給予留在賽場的頂尖選手，接替他交接棒的郁辰說道。
“你這是第一次的記錄，至少……你還要破五次才行哦，辰君。”
說吧，日裔青年選手就伸了個懶腰，像是做出一個大決定之後輕松的樣子，轉身走向自己的背包瑜伽墊位置。
突然，郁辰開口了，叫住了他。
“風張……浩先生，這個給你。”
很少主動去叫人的郁辰，叫出了風張浩的名字之後，被叫的日本選手都楞了一下。在他的概念裏面，好像這還是郁辰第一次主動去叫住他。
以往打招呼都是他主動打的，而其他從郁辰口中聽到‘風張浩’這個名字，大部分時候實在采訪時候提起。
日本青年帶著些許驚喜的表情再次轉過身，就被一包遞到自己面前的東西拉過去了視線。
——是一包瓊脂果凍，桃子味的。
四年前，同樣是在世界錦標賽上面，他和郁辰的認識，就是源自於一包賽後補充能量的果凍。
看到果凍，風張浩沒忍住輕笑了兩聲，伸手接過。
兩人的掌心，隔著那一包桃子味的果凍，拍到了一起。
“好，謝謝。”
-
捷克共和國首都布拉格市，花樣滑冰世界錦標賽正式比賽開始第四天的下午五點多近六點，所有項目的成績都已經出來，並且頒獎儀式以及賽後記者會都已經結束。
下一個安排，就是傍晚七點半開始的勝者冰演了。
現在的全世界花樣滑冰媒體，都在熱議27歲的著名花樣滑冰選手，來自日本的風張浩宣布退役的事情。這事沒有一時半會不會冷下來，以至於這一次拿到了世錦賽金牌的郁辰，難得沒有被記者圍困，有一個機會走出賽場透一透氣。
郁辰拒絕了兩位教練的陪伴，並且表示自己肯定能夠在晚上勝者冰演之前回到場館，所以他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。
因為比賽，他沒有逛過這一個還算聽著名的旅游城市。
這次世錦賽的舉辦場地是在一個綜合體育場裏面，除了花樣滑冰比賽以及練習的場地，附近還有一些別的球類館，塑膠跑道之類的。
身上穿著中國國家隊服的亞裔青年，就在沿著塑膠跑道慢吞吞的走著。穿過跑道離開體育場區域，他們選手落腳的酒店就在那裏。
3月份將近春分的時候，郁辰走出跑道的時候，也將近是日落的時候了。在那裏，他與不知道是不是預測到他將會從這邊回酒店的佐切卡遇上了。
佐切卡站在他遠一點的前方，背對著陽光，讓郁辰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表情。直到一步一步的走進，他才逐漸的看清，朋友那張英俊的臉。
先開口的依舊是佐切卡，性格已經決定了他們兩人，佐切卡作為主動的那一方。
“辰，前天、和今天，都是對我說的嗎？”
銀發青年一開口，就直白的問道。
——果然，佐切卡就是會感受到。
郁辰在心裏感慨的同時，點了點頭。
“嗯。”
佐切卡露出像是笑著，又像是在哭泣的奇怪表情，將心裏下一個問題問了出來。
“那我們，不對、辰是……答應我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
郁辰沒有回答，思考的那一剎那，讓佐切卡整個人都緊張得要顫抖起來。在耐心等待了大概十秒鐘之後，郁辰開口了。
“我們、以後會幸福嗎？”
佐切卡搖了搖頭，向郁辰這邊走近一步，“我不知道，這是辰以後才會知道的答案。但至少……我現在很幸福。”
“我們，會走到最後嗎？”
佐切卡再次向郁辰走近一步，這個距離，張開雙手就能夠將對方擁抱了。他再一次的搖了搖頭，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我願意付出所有努力，和辰走到最後。”
“我們、”郁辰擡頭看向佐切卡，隨著他動作的變動，一顆掛在眼角很久的淚水滑下，他的聲音也跟著哽咽住。他盡力平穩下來之後，才將最後的問題問出來，“我們，會改變嗎？”
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，佐切卡在回答之前，先做出了動作。
他張開雙手，將郁辰整個人擁抱過來，並且彎腰埋頭到了他的肩膀上面。
“我們會改變，”佐切卡在這一個問題上面，回答了一個肯定的答案。他的頭一直維持著擁抱之後，埋在郁辰肩膀裏的姿勢，以至於他的身影傳遞到郁辰耳邊，還帶著衣物遮蓋的朦朧。
隱藏在郁辰國家隊隊服外套裏面的金屬，那枚金牌，因為佐切卡的擁抱，正隔著兩人的心臟，傳遞彼此心跳的波動。
在擁抱當中，感受著對方心跳下，佐切卡將答案的後半句補全，“但是我們靠近彼此的心，它們不會改變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在那之後，大概安靜了幾秒，或者幾分鐘。太陽已經從地平線落下，只剩下一些夕陽橘紅色的餘暉。
路燈準時點亮，照到擁抱當中兩人的身上。
這時，郁辰終於給予了最後的回應。
他嘗試性的伸手，回應了這個擁抱，抓住了佐切卡風衣後背的布料，揪緊。
“嗯，好……”
幾乎是聽聞不到的聲音，但是擁抱的兩人肯定都知道，那是答應了的。郁辰在這時候，也把自己的臉，埋到了佐切卡肩膀的位置，
“我想看佐切卡跳舞了……”
偷偷將激動的眼淚，浸在郁辰國家隊隊服肩膀布料的佐切卡點了點頭。
“好，隨時都可以。”
——卷四·首位的交接棒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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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才是收回視線, 看向入口處，他的兩位教練走向K&C區的身影。
最後，才是轉頭看向場子的另一邊，前三位置臺子的區域。
目前前三名的選手就在那邊, 而坐在正中間的，是目前男單的最高分, 311分的風張浩。
其實, 單單考慮技術分數的話，郁辰的分數是要比風張浩高一點的, 大概高不到兩分。但是，要考慮到GOE加成後的分數, 還有就是演繹分數, 一切都還是未知。
坐在前三座位中間的風張浩應該是發現了郁辰看過去的視線，又或者正巧這個時候攝像頭對準他們三位，他擡起手朝著不知道是鏡頭還是郁辰的位置, 小幅度揮了揮。
郁辰也在這個時候轉身, 滑向k&C區了。
兩位教練已經在那裏等著郁辰，他一出來就接到了他們遞過來的冰刀套，以及國家隊的隊服外套。
“我、盡全力了……”
郁辰微微喘著氣，彎腰區給冰鞋套刀套。
“嗯，我們看到了, 你做得很好。”老教練拍了拍弟子的肩膀, 攔著就算有專項體力訓練，自由滑一口氣上五個四周跳還是累的不行的弟子, 往長凳走去。
耶塔落後了莫洛佐夫教練一步，跟在師徒弟子兩人的身後，看起來很想幫忙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做的手足無措的樣子。
冰場上方的顯示屏已經切換回到郁辰剛才自由滑動作的慢鏡頭畫面，用來確定一些有疑問的動作是不是到位的。
郁辰和兩位教練也仰著頭，看著這慢鏡頭動作畫面。好在，看起來這些動作還算標準的，並沒有什麽會被降級或者扣分的點。
確定沒有降級扣分點之後，郁辰的自由滑成績很快就會出來。
這是決定是27歲創造了自己的奇跡，將五種四周跳都點全的老牌選手風張浩獲勝，還是開創了自由滑五個四周跳時代的郁辰，分數更高一步的時刻。
場上所有的人，選手以及觀眾，還有觀看比賽直播的世界各地花樣滑冰粉絲們，都在為著這一刻緊張起來。
就連大大咧咧的耶塔，他在長凳的一邊坐下之後，都緊張得發抖——明明他自己在役的時候都沒有那麽誇張過。
終於，隨著後臺的廣播念到郁辰的名字，他的分數也隨之亮在了屏幕下方。
「Rank 1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1秒鐘之內。
廣播還沒有念到具體的分數，就連郁辰本人，也還沒有來得及看分數的具體數字，他身邊的莫洛佐夫教練，耶塔教練，以及場上喜歡郁辰的花樣滑冰粉絲們，僅僅看了最開頭的排名，就已經歡呼尖叫起來。
“……啊？”
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郁辰被嚇了一跳，表情也有些迷茫。
在他身邊的耶塔突然伸手攬住了他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手臂。
“辰！！！世界新記錄！！！”
“……啊？”
郁辰又再次迷惑的應了一聲，在師兄的搖晃下，勉強看清了顯示屏上面的數字。
自由滑分數，技術構成分118.60分，演繹構成分91.10分，自由滑得分209.70分。加上短節目103.05分，總分312.75分。
突破了剛剛上一位上場的選手，風張浩留下的本個周期新規則評分的世界記錄，創造了一個新的記錄。
“新紀錄？”
郁辰反應過來，手搭在耶塔師兄攬過來的手臂上，轉頭看向自己身邊陪伴了自己四年的莫洛佐夫老教練。
老爺子臉上帶著笑容，點了點頭。
“嗯，新紀錄，屬於辰的。”
郁辰表情有些不敢置信，之後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些許的哽咽，“我的世界記錄？”
這次，回答郁辰的，是攬著他的耶塔教練，“現在是你的記錄，但是我可不保證你之後要是懈怠，你這個記錄會保持多久啊。”
還是帶著一點毒的語氣，在這個時候，也就是耶塔會做的事情了。
在全場還在響起掌聲的時候，郁辰的正對面，冰場縱向的盡頭，前三座位的地方，坐在中間位置的風張浩從座位當中起身，一邊鼓著掌，一邊讓出了中間的座位。K&C區的長凳盡頭，郁辰目前的位置，就是對準那排名第一的坐位的。
郁辰他看不清楚隔著冰面對面那麽遠的風張浩的表情，但是，郁辰總感覺，風張浩的這一次起身，這一次讓位，有著格外不一樣的意義。
後面的安排，就和每一次的大賽結束之後一樣。前三名的選手呢重新集合去領獎，繞場慶祝，然後賽後的記者會采訪。
本次的世錦賽男單項目可以說是舉辦得非常成功，因為有兩位選手先後破了歷史上的記錄，賽場沒有任何的意外時間造成比賽的中止，場上的觀眾滿座率不錯。
選手的代表裏面，郁辰也很滿意這一次的比賽。
因為這個賽季，他終於有一面金色的獎牌了。
這賽季整一個賽季，他缺席了全國錦標賽和四大洲錦標賽，除此之外大獎賽的三場，他只有中國分站賽拿到的金牌。
然而那場比賽發的是透明牌。
直到頒完獎下臺，選手們回到準備室更換衣服的時候，拿到銀牌的風張浩，才開始開口跟郁辰說話。
“我要退役了。”
一開始就是非常直白的話，把郁辰嚇得猛的轉頭看過去。風張浩這個消息是打算在等一下換完衣服出去，賽後記者采訪會上面公布的。
但是，他並不介意跟他認為的朋友，郁辰，提前幾分鐘公布這個消息。
27歲的日本青年伸手擡起了脖子上的銀色獎牌，對著郁辰笑了笑，“我還以為，這賽季的秘密武器能夠打贏時間，也能夠打贏你的。”
五種四周跳，他成了全世界到目前為止唯一的選手，卻還是輸給了27歲的時間，輸給了年輕的郁辰。
在風張浩話音落下之後，郁辰不知道怎麽回答，他露出了些許忐忑的表情。
不過很快，風張浩就笑著擺了擺手，“沒事，本來我給自己的目標，也只是這個將全部種類四周跳，在賽場展示出來。這個我做到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郁辰遲疑的，點頭應了一聲。
確實，全種類的四周跳，在賽季初他剛知道的時候，都佩服風張浩的。
“我啊，在成年組11年，破了世界記錄6次。”這六次，還包括剛剛記錄了不到十分鐘的那一次。
風張浩笑著看著郁辰的雙眼，將自己退役之後給予留在賽場的頂尖選手，接替他交接棒的郁辰說道。
“你這是第一次的記錄，至少……你還要破五次才行哦，辰君。”
說吧，日裔青年選手就伸了個懶腰，像是做出一個大決定之後輕松的樣子，轉身走向自己的背包瑜伽墊位置。
突然，郁辰開口了，叫住了他。
“風張……浩先生，這個給你。”
很少主動去叫人的郁辰，叫出了風張浩的名字之後，被叫的日本選手都楞了一下。在他的概念裏面，好像這還是郁辰第一次主動去叫住他。
以往打招呼都是他主動打的，而其他從郁辰口中聽到‘風張浩’這個名字，大部分時候實在采訪時候提起。
日本青年帶著些許驚喜的表情再次轉過身，就被一包遞到自己面前的東西拉過去了視線。
——是一包瓊脂果凍，桃子味的。
四年前，同樣是在世界錦標賽上面，他和郁辰的認識，就是源自於一包賽後補充能量的果凍。
看到果凍，風張浩沒忍住輕笑了兩聲，伸手接過。
兩人的掌心，隔著那一包桃子味的果凍，拍到了一起。
“好，謝謝。”
-
捷克共和國首都布拉格市，花樣滑冰世界錦標賽正式比賽開始第四天的下午五點多近六點，所有項目的成績都已經出來，並且頒獎儀式以及賽後記者會都已經結束。
下一個安排，就是傍晚七點半開始的勝者冰演了。
現在的全世界花樣滑冰媒體，都在熱議27歲的著名花樣滑冰選手，來自日本的風張浩宣布退役的事情。這事沒有一時半會不會冷下來，以至於這一次拿到了世錦賽金牌的郁辰，難得沒有被記者圍困，有一個機會走出賽場透一透氣。
郁辰拒絕了兩位教練的陪伴，並且表示自己肯定能夠在晚上勝者冰演之前回到場館，所以他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。
因為比賽，他沒有逛過這一個還算聽著名的旅游城市。
這次世錦賽的舉辦場地是在一個綜合體育場裏面，除了花樣滑冰比賽以及練習的場地，附近還有一些別的球類館，塑膠跑道之類的。
身上穿著中國國家隊服的亞裔青年，就在沿著塑膠跑道慢吞吞的走著。穿過跑道離開體育場區域，他們選手落腳的酒店就在那裏。
3月份將近春分的時候，郁辰走出跑道的時候，也將近是日落的時候了。在那裏，他與不知道是不是預測到他將會從這邊回酒店的佐切卡遇上了。
佐切卡站在他遠一點的前方，背對著陽光，讓郁辰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表情。直到一步一步的走進，他才逐漸的看清，朋友那張英俊的臉。
先開口的依舊是佐切卡，性格已經決定了他們兩人，佐切卡作為主動的那一方。
“辰，前天、和今天，都是對我說的嗎？”
銀發青年一開口，就直白的問道。
——果然，佐切卡就是會感受到。
郁辰在心裏感慨的同時，點了點頭。
“嗯。”
佐切卡露出像是笑著，又像是在哭泣的奇怪表情，將心裏下一個問題問了出來。
“那我們，不對、辰是……答應我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
郁辰沒有回答，思考的那一剎那，讓佐切卡整個人都緊張得要顫抖起來。在耐心等待了大概十秒鐘之後，郁辰開口了。
“我們、以後會幸福嗎？”
佐切卡搖了搖頭，向郁辰這邊走近一步，“我不知道，這是辰以後才會知道的答案。但至少……我現在很幸福。”
“我們，會走到最後嗎？”
佐切卡再次向郁辰走近一步，這個距離，張開雙手就能夠將對方擁抱了。他再一次的搖了搖頭，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我願意付出所有努力，和辰走到最後。”
“我們、”郁辰擡頭看向佐切卡，隨著他動作的變動，一顆掛在眼角很久的淚水滑下，他的聲音也跟著哽咽住。他盡力平穩下來之後，才將最後的問題問出來，“我們，會改變嗎？”
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，佐切卡在回答之前，先做出了動作。
他張開雙手，將郁辰整個人擁抱過來，並且彎腰埋頭到了他的肩膀上面。
“我們會改變，”佐切卡在這一個問題上面，回答了一個肯定的答案。他的頭一直維持著擁抱之後，埋在郁辰肩膀裏的姿勢，以至於他的身影傳遞到郁辰耳邊，還帶著衣物遮蓋的朦朧。
隱藏在郁辰國家隊隊服外套裏面的金屬，那枚金牌，因為佐切卡的擁抱，正隔著兩人的心臟，傳遞彼此心跳的波動。
在擁抱當中，感受著對方心跳下，佐切卡將答案的後半句補全，“但是我們靠近彼此的心，它們不會改變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在那之後，大概安靜了幾秒，或者幾分鐘。太陽已經從地平線落下，只剩下一些夕陽橘紅色的餘暉。
路燈準時點亮，照到擁抱當中兩人的身上。
這時，郁辰終於給予了最後的回應。
他嘗試性的伸手，回應了這個擁抱，抓住了佐切卡風衣後背的布料，揪緊。
“嗯，好……”
幾乎是聽聞不到的聲音，但是擁抱的兩人肯定都知道，那是答應了的。郁辰在這時候，也把自己的臉，埋到了佐切卡肩膀的位置，
“我想看佐切卡跳舞了……”
偷偷將激動的眼淚，浸在郁辰國家隊隊服肩膀布料的佐切卡點了點頭。
“好，隨時都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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